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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4/4 12: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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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潇潇从小被训得知书达礼,温婉可人,即使在京城的世家小姐里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父亲位高权重,身为嫡女的她也受尽宠爱,是所有贵女都羡慕地存在。

却没想到,她会成为这场权谋博弈里的第一件牺牲品。

1、

楚潇潇抚摸着手中那包精致小巧的褐纹香囊,又看了看里头放置妥帖的一小截发丝,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的跳着。

对面那个身穿棉布小衣的丫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刚刚在前厅里的所见所闻。

“那太子殿下丰神俊秀,超凡脱俗,我当了这么久丫鬟不知见过多少世家公子,可唯有殿下让我感觉不似真人,一举一动都那么惹人!”

“好了小娓,你看我这次绣的香囊是不是最好?”楚潇潇无奈道。

“小姐!”

看楚潇潇转移话题,小娓不禁急了。

“香囊绣得好不好我不知道,可是就算绣得再好也是配不上殿下的!”

一个尖锐稚嫩的女声响起,小娓一惊,下意识看过去。

只见二小姐婀娜多姿地走进门来,高傲地仰着头,像是巡视领地的花孔雀,四处看看,然后笑道。

“姐姐果然还是安生,待在这儿让我跟爹爹都舒服。”

楚潇潇浑身一僵,默不作声将手中香囊收进了衣袖中。

“妹妹怎么有空来我这?”

花枝招展的二小姐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鄙夷道。

“我只是好心来提醒姐姐,有些得不到的就不要去想了。否则到头来空想一场,倒不如跟你那侍卫双宿双飞。”

楚潇潇疑惑了一下,结合小娓所讲,心下了然。

不去理会她讥讽的话语,暗自思忖该如何让她尽快离开。

没想到小娓冲上前来,挺着胸膛,怒声斥道。

“二小姐,您不要污了我们小姐清白,我们小姐以后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那花孔雀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

楚潇潇也皱着眉,拉过小娓低声道:“你胡乱说些什么呢?”

小娓倒是委屈巴巴道:“小姐,小娓听得清清楚楚,是老爷亲口所言。”

花孔雀恼羞成怒,大骂。

“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在做梦!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打发卖了?”

小娓硬着嘴皮说道:“您要是不相信,还不如去问问老爷,说不定这会儿殿下还没走呢。”

那气得花容失色的二小姐,笔直向着府门匆匆赶去。

“小娓,你越发没有丫鬟的样子了,还是说,我平日里对你太好了?”

“小姐,小娓真的没有胡说,您今日没去前厅,若是二小姐去说些什么,老爷和殿下改了主意可如何是好?”

小娓焦急道,“您真不为自己终身大事考虑一下?这可是女子的头等大事呀!”

“罢了,你先退下。”

楚潇潇闭了眼,明显不想再听下去。

待人走了,她才深吸一口气,慢慢摸出香囊,细细摸着上边的花纹。

突然她站起身,提起裙边就往外头跑去。

西边住的都是楚家侍卫,她一进去就看到正在提剑练武的梁玉靖。

她满目都是欢喜,手里捏着小小的香囊,微笑着开口道:“玉靖哥哥。”

2、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自从梁玉靖说了待她及笄便会娶她起,她就开始织香囊了,她剪下一缕头发放在里面,切身之物是想送给梁玉靖。

这个青梅竹马的哥哥,是让她觉得一切孤苦难熬都没关系的存在。

以前他还是将*之子的时候,就总是护着自己,如今家道中落,也一样默默守着自己。

所以她一听说父亲要将自己送入宫,便迫不及待去找他,满是期待。

“玉靖哥哥,我不想入宫,你现在就带我走吧。”

没想到梁玉靖挥手便打落了香囊,那精细的纹理落在地上的灰尘里,显得格外悲壮。

“小姐请自重,您日后是太子妃,千万不能自甘堕落。”

楚潇潇这时候才觉得被针扎破的手指疼了起来。

楚潇潇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同一张脸,前不久才说过的,待及笄就带自己走,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算话了?

她安慰自己,恐怕他有难言之隐。

不过当晚便偷偷摸摸出了相府,朝耒州奔去。

既然他不肯带自己走,那她就自己走。

她特地写了张纸条塞在小娓身上,要她两日后带给梁玉靖,纸条上写着:玉靖哥哥,若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就去约好的地方。

小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向他人求助,找到梁玉靖就哭道。

“梁侍卫,小姐走了两日了,那日我一醒来便只见字条,你快去把小姐找回来吧。”

梁玉靖没有说话,看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下意识就往外冲去,却想起三年前的那桩事。

赫赫有名的左相楚啸是赵国文官之首,尤其以提拔优质人才闻名。

可是在三年前,楚啸推举的武官顶梁被皇上灭门。

那时,梁将*尚在边境对抗外敌,一书圣旨传来,便被气得吐血身亡,守了数月的城池几日便被晏国攻占。

一时间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只说梁将*早与晏国私通,不惜让出一座城池要为晏国打通关道。

可惜被身边的副将发现,情急之下被乱箭刺穿,也还是害得赵国丢了一座城池,好在大殿下亲上战场,解决了棘手之事。

左相告诉他,三年前只是因为太子想邀功,便将父亲诬陷成叛国贼。

如今皇上年老衰弱,这样的人要是继承王位,楚氏也是当初一样的命运。

所以他们表面与太子交好,实则支持二殿下,如今能表忠心的方法仅有一个,便是将自己那聪明乖巧的大女儿送入宫。

梁玉靖停住脚步,痛苦地闭上眼。

对不起,潇潇。

梁玉靖去见了左相。

“这个不孝女!”

左相听了大怒,转而又降低声音。

“玉靖,你可不能心软,将她领回来,等二殿下大业一成,到时候我做主将她许给你。”

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失落。

3、

而另一边。

四月的江南雨气弥漫,赵晏华正惊叹着粉红雨雾的奇观,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哭泣声。

这种地方怎会有女子哭泣?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里走着,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樱花树下,耳边环着面纱,脸埋在膝上,身体随着哭泣声微微颤动着。

莫非是传说中的耒山女*?

他心中骇然,绕去一边想离开,走过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往回过头来看。

那女子身上的衣纱价格不菲,莫不是哪家小姐离家出走?

这雾气弥漫的山上,若真是普通女子,孤身一人在这忒不安全。

他弯下身子捡起一根树枝,试探地戳了戳她的手臂。

“姑娘,姑娘?你为何一人在此伤心痛哭?”

白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赵晏华愣了一秒,那面罩之上的双眼已是红肿如桃,溢满泪水。

看她见到来人似乎甚是失望,泪珠一滴滴掉落,随即又埋下了头并不理会他。

他却像是起了兴致,继续戳她,一副浪荡子模样。

“小姑娘,有什么伤心事不妨跟我说道说道,一个人待在这多危险呀?”

她仍是纹丝不动,将头埋得死死的,语气却冲得很。

“与你无关,不必理会。”

不过他也不恼,自己反正是来看花的,不如就在这当做有个伴。

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听见人走开的声音,抬起头来,擦干眼泪,这时候才发现身旁是位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抬眼观察他的神态,闲散飘逸,像是并没有在意刚刚发生的事,只是专心致志赏着花。

“公子怎么还没走?”

她说完才发现有些不妥,再开口道:“刚刚,谢谢公子。”

赵晏华等到脖子仰得僵了才看她注意到了自己,清了清嗓子,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姿势,看着头上的樱花落下,顺手捉住一朵。

“你与我,如同这朵花与我,有缘相聚,便是上天安排我来帮你摆脱忧愁。”

她忽地被他言语外的表情逗乐,泪才停了,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

赵晏华顿时黑了脸,“哪里好笑?”

却见女子伸出手向自己伸来,从他身上抓住一把花瓣,哭腔里带着笑语。

“你看,你都变成花人了。”

赵晏华这才注意到,她身上身边也都铺满了厚厚一层粉红花瓣,女子的面罩被泪水浸湿早已不堪重负,露出湿漉漉的脸颊,像极了这雨后清绝的花朵。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亦从对方琉璃眼珠中看到呆呼呼的自己,不禁面色一红,偏过头轻声道。

“你也是一样的,别笑我。”

赵晏华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何害羞,遂而转回头又去看她,却见她目光远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为了打破尴尬,他玩笑道:“莫非是被情郎抛弃了?我看那些话本里都是这样写,女主人公……”

却见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赵晏华心道,不会吧?

玩笑话也能说中?

他顿时不知所措,他可没有哄过女孩子。

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挣扎了一会终是把伸出去的手放在了她背后,学着母亲哄小弟弟时做的,一下一下拍着。

赵晏华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正观察着她的神色,没想到下一刻那女子携着一身花瓣向自己扑了过来。

4、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带着个女人闯天下。

赵晏华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女孩子,不禁头疼,无语道:“你连带钱都没带就敢离家出走?”

楚潇潇神色间一抹哀凉,她以为他会很快跟来的,没想到……

“又来了,你又装成这一副可怜的样子。说出去别人肯定都不信,你刚刚吃我豆腐时连甩都摔不掉,唔唔~唔~”

没等赵晏华说完,楚潇潇就立马扑了上去,伸手捂住他的嘴。

转过身咚咚咚踏着木地板,往他定下的六号房跑去。

一进门便脱下鞋子往里头唯一的大床上钻去,将头蒙在里面。

赵晏华跟在后头,看见这无赖女子的举动,不由气地笑。

“喂,你这是怎么回事?占了我的房还占我的床?”

只听见透过厚厚一层被子传来的声音。

“谁叫你先招惹我的!我如今只是借你的房间一用,不要太小气,等我以后再十倍还给你。”

赵晏华肯定不准啊,冲上去就要掀开被子。

嘴里还嘟囔道:“小无赖,你给我下来!”

两人折腾了一番,赵晏华一个失力便压在了她身上。

楚潇潇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大惊,她怎么忘了这个人是个男子?

在离开楚家后都差点忘了世上的男女大防。

两人一同愣了一会儿,还是楚潇潇先回过神来,猛地推开男子,逃也似的下了床。

她一边穿上鞋子,嘴里一边结结巴巴说道:“这床、这床我还给你,只不过你得让我在房间里面待着,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说罢,也不管男子同不同意,从旁边拿起备用的被子枕头铺在了附近的地上。

也不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就那样钻进了地铺,背对着他。

不过楚潇潇心里并不平静,她本不是这样能与人玩闹的性子,怎么遇上这个人她连性子都变了?

这下到轮到赵晏华有些不是滋味,却心想着是理所当然。

房钱是他出的,他能好心收留她一晚就算慈悲为怀。

想到这,他便心安理得地上了床,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撇过头,就可以看见那躺在地上背对着他的女子。

赵晏华忍不住心里的烦乱,对着那边开口:“喂!”

没有得到回应。

睡着了?

赵晏华轻悄悄地爬了起来,腆着猫步朝那边走去。

果然,单薄的棉被下女子紧闭着眼,似乎是夜里寒冷,额头皱起蜷缩着身体。

“这番模样倒是乖巧极了。”

赵晏华静静看着她,又想起那时她扑向自己,抱着自己大哭的模样。

一室烛光里,他的脸显得格外柔和,不像白天那般盛世凌人吊儿郎当。

他无奈叹气,蹲下身子极其轻巧地将女子抱起,放到床上仔仔细细地给她盖上被子,压好被角。

却看见她眼角的一滴湿润,赵晏华捏着被角的手就这样停在了那,心里有些小想法蠢蠢欲动,手指接住了那一滴滑落的泪,放在嘴唇边轻吮。

下一刻皱着眉闭上眼,鄙夷道:“赵晏华,你怎么变得如此这样?”

不过,为何女孩子的身体这么软乎乎。

为何,连眼泪,都是甜的?

5、

耒州虽只是个小城,但这是楚潇潇第一次远离相府,看到如此不同的世界。

这十几天,她跟着赵晏华看遍了十几年间想见却未见的新鲜事物。

顿时让她觉得,赵晏华就像烟雨朦胧之间降临的救世主一样。

可还没等楚潇潇感叹赵晏华的好,就又听见他那闹闹嚷嚷的声音。

“喂,小无赖,快去做饭!”

她顿时愁眉苦脸,自那日起他便叫她小无赖。

那一晚,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亏得当时还感动了一番。

没承想,第二日他便带她跑到乡下的茅草屋里,说什么没钱住客栈,要想跟着就得住这。

要楚潇潇看,就是他太小气了。

她每天被压迫着去择菜做饭,奇怪的是以前从不做饭的她,做出的菜很合赵晏华胃口,每一次他都吃得精光。

直到过了半个月,楚潇潇才信,他可能是真的没钱。

要不然也不会把那么难吃的菜,吃成山珍海味的样子。

于是她将自己身上带的唯一一块玉佩给他,说道。

“这是我从小带着的玉,原是打算送给心上人,不过现在没必要了,你先拿去用吧。”

赵晏华本来不接,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不适合山野生活。

可是听见后面说的给心上人的,便毫不犹豫伸出了手,把玩着玉佩调侃道。

“若是我是你那情郎,定不会让你一人孤苦伶仃痛哭流涕。走,别想他了,带你游山玩水去儿。”

于是赵晏华每日带着她各个地方转悠,逛遍整个耒州城。

可不论再相熟识,她也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与身份,只说唤作潇潇。

楚潇潇希望他永远不要靠近那个复杂的世界,像他如此单纯清澈的少年,适合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漫山花海里,她看着肆意张扬的少年,目光里满含期待。

“如果你真的是上天派来解救我的该多好。”

少年转过头来,不耐烦地用力敲了她一脑袋。

“你这脑瓜子里,到底有些什么?”

相府内。

左相大人听着梁玉靖汇报,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楚啸的女儿,给我解决了不少麻烦。你现在就跟着他们,及时向我汇报情况,切记不可打搅到二人。”

浑身漆黑夜行衣,身高八尺的男子紧紧握了握拳,俯身拜地,尊尊敬敬。

“是,玉靖谨记。”

一直到这场春雨慢慢减退,楚潇潇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近来不安的感觉更甚。

相府不可能放任她如此,莫名嗅到些危险的味道。

她那晚待在房间试探性地唤了声,果然,一袭黑影便从上而下落在她身前。

三年前,他就成了她的专属护卫,只要在外,一呼即应。

可是曾经让她觉得甜蜜的事情,如今竟显得恐怖。

楚潇潇震惊之余,被吓得手指跟声音一齐微微颤抖。

“你什么时候来的?”

“属下一直都在。”

听了这话,楚潇潇感到一阵无力。

她没有发现自己并未与以前一样惊喜他的出现,而是只想到这些天晏华的事,相府是完全掌握的。

为何……

她激动地抓住梁玉靖的衣服。

“你为何一直躲在暗处,这也是父亲的安排吗?跟踪我?”

梁玉靖无言承认,她眼里溢出了泪,气笑了,一字一顿道:“你倒真是父亲手下最忠心的狗!”

气急得她甚至都忘了措辞。

梁玉靖看着紧攥自己衣领的白嫩小手,眸子暗了一瞬。

“相爷吩咐属下不得出来打扰您与华王。”

楚潇潇眼里略带质疑:“你说什么?我怎会与华王有交集?”

却有什么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华王,赵晏华?!

他说他叫晏华,一直以为晏是姓氏,没想到如此之巧合。

赵晏华,当今太子唯一的胞弟,亦是她父亲的一颗眼中钉肉中刺。

他虽然这些年不管朝*之事,却依旧是大量朝臣扶持的对象,即使他已经封王。

她瞬间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脑子乱得很。

偶遇的男子竟然是当今华王?

梁玉靖跟在他们身后那么久,发现楚潇潇跟华王在一起开朗顽皮的模样,是以前从所未见。

他又看着她这般模样,感觉自己呼吸都不畅快,喉咙里像哽了一根刺一样痛。

常年精神紧绷耳目灵敏的他忽然感觉有人在靠近,那独有的铜铃声响……

他忽然猛地抬头,心思决绝。

“相爷希望你能成为华王与太子之间的间隙。潇潇,我们马上就能在一起了,辛苦你这么久与华王虚与委蛇,我以后定会好好待你。”

楚潇潇还没来得及想他在胡说什么,就听见破门而入的声音,对上一双染着火气的眼睛,更是震惊。

“晏华?”

赵晏华看着她这般模样,冷笑一声。

“楚潇潇?我倒是从没想过这般耳熟的名字在哪听过。原来是楚家嫡女,从一开始就是你设下的局。”

“不过,你们就这么确信我会动心?”

说罢抽刀便冲了上去,迷惑了梁玉靖,以为他要跟自己动手。

没想到他却是捉住了楚潇潇,几个脚步轻点没了踪影。

6、

半个月后,传出楚家与皇族联姻的消息。

众人只知华王两年不归,一回来却像昏了头,不知如何被楚家嫡女迷住了,竟与一向疼爱他的太子殿下抢起了妻子。

可真正的事实只有他们几人知情,这就是一场报复,虽然有些可笑,但楚潇潇也认了。

她看着面前那个换上了象征楚国王室的绣着流云金边蟒袍的人,褪去几分少年感,多了王爷该有的稳重端庄。

楚潇潇神色黯然,当初的话不知他听了多少。

不过看他的样子,定是认定自己是有目的接近他,否则不会将她带回王爷府半月有余,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她。

楚潇潇也知道,他再不是那个能与自己嬉戏玩闹的少年。

她这么想着,一回神就听见太子说。

“幸而父皇虽有意却未曾下旨将你赐婚于本宫,此番皇弟回来,不知是何机缘巧合遇上了左相千金,便是一见钟情,不知楚小姐意下如何?”

她先是震惊,而后轻轻掀起眼皮看了眼赵晏华,发现他正目光幽深地盯着自己。

突然想到,他既然已经误会当初自己欺骗他,这番定是在报复自己,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

自嘲一笑。

“如今,我的命运都掌握在你们手里,赐婚与谁又有何不同?”

说罢便挥落桌前杯盏送客。

“你真的想好了吗?为了一个女子值得?”

出府的路上,太子跟赵晏华并排走着。

赵晏华恍然一笑。

“皇兄你当初可是说过我俩般配,况且我本就不只为她,皇兄在这儿,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这时太子才想起来,自己在一次中秋宴上笑称他俩般配,当时自己这个弟弟可是万般嫌弃,疑惑道。

“你当时第一次见她,第二天便走了,为何时隔两年还记得?”

“前不久得知她是楚相之女时才突然回忆起那件事,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动了心,她跟你说的温婉动人可挨不上边儿!”

赵晏华想起她无赖的小模样哈哈笑道。

7、

大婚定在八月,这天婚宴结束,赵晏华一身酒气,撇下侍从,踏入喜房。

发现她早已倚在床边熟睡,他虔诚伸出双手,轻轻掀起红绸盖头,展现在眼前的是妖异的红妆。

与往常淡素的脸完全不一样,赵晏华克制住狂热的心悸,看那紧闭的双眼泛着红肿,睫毛上仍挂着未干的泪珠。

他不禁想到,这是因为委屈新婚之夜夫君来得太晚?

还是因为未能与心上人一起?

想到那个‘心上人’,赵晏华心里一堵,过后又泛起温柔。

有心上人又如何,她已是他的妻。

赵晏华早感觉有人跟踪他们,来人武功几乎要与自己不相上下,却并无恶意。

虽然认为奇怪,他也先不打草惊蛇。

其实早在楚潇潇唤梁玉靖之前他便守在那儿了,一是因为之前知晓有人跟着不放心她,二是那几日*牵梦绕在她身上,一时不见便心痒难耐。

结果听见二人之间的对话,借着那侍卫的私心,他故意露出马脚,好让她摆脱楚相的控制。

当然,赵晏华也使用了一点手段满足了自己的私心,让她与那青梅竹马有了嫌隙。

他看着一身喜服的她,整个人像是浸在了甜酿里。

刚伸手想贴近眼前人儿的脸颊,她就缓缓张开了眼,一时四目相望,气氛凝结。

楚潇潇呆愣愣地看着那只笼罩住自己小手的大手,不知在想什么。

赵晏华看着她这样,微微笑道:“小无赖,你傻了吗?”

她仍是不回应。

他继续无声叹气道:“难道本王取回来的王妃竟是个傻了的?”

直到赵晏华看着她滑落脸颊的一滴泪,他才蹲下身子,将手靠得更近,拂去泪痕。

便听见她说,“你才是无赖!你才傻!”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场景,只好声色温柔道。

“好,我是无赖,以后让我护着你,不让你再受委屈,可好?”

楚潇潇溢出的泪水更甚,伴着压抑的呜咽之声,凤冠流苏随着她的点头而摇晃出声响,让赵晏华一面心疼,一面却又喜上心头。

自此之后,外人眼里他是从不进王妃院子的,甚至于禁足王妃,只许其在院内活动,尽显一副刻薄无理的模样。

实则,每晚潜入闺房与佳人谈天说地,借着轻功带她出去游走于各处人间小巷,从美食珍馔到街头小吃,各类杂耍乐此不疲。

那些幸福的日子一日便如同一年,让楚潇潇暂且忘了她是楚家的女儿,而是受尽宠爱的平凡妻子。

直到那日,她在小侍的手中接过一份封着*药的纸条。

“为父深知你处于不易的境地,但事急从权,中秋之夜你想尽办法将此物给华王服下,否则楚家覆灭,若成功,为父允你与玉靖双宿双飞。”

她颤抖地拿着那封药,眼泪滑过苦涩的笑。

果然,世间生活都不易。

离中秋还剩十几日,她与赵晏华依旧如往常一样,不过她表现得更加依赖他,甚至会主动环上他的腰,眼里璀璨光华莹莹动人。

她唤他夫君,心中藏着其他事的她,并没看见赵晏华脸上欢喜又夹杂着忧虑。

她求了他两件事,他答应了一件,他答应无论楚相将来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都要保住楚家一百多号无辜的人不被株连,却没有答应保住一个梁玉靖。

那日她端着早准备好的佳酿拜见书房里的华王,那酒里却是放着药引的。

赵晏华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依旧熟悉动人的她,接过了那杯酒,清浅小酌一口,听见她说。

“王爷,这是臣妾在闺中便学酿的,如何?”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赵晏华回答。

“味道不错,只是带的苦涩太浓重了。”

楚潇潇抬起头疑惑地看一眼他,再倒一杯自己饮下,甘甜浓烈,并无苦涩,却感觉心里噎得慌。

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故她也不反驳,随即脸上带笑。

“的确,怎么这么苦呢。”

两人都低着头默默喝酒,赵晏华终于觉得不对劲,看着对面嘴角淌着血,却对着他笑得依旧灿烂的人。

他顺手搂住向一边瘫软过去的她,对着外面大喊着什么,楚潇潇昏昏沉沉的并没有听得清楚,大概是叫人来救她。

她吃力地抬起手覆上他的脸庞,声音断断续续。

“晏华,我不以楚家嫡女,也不以王妃的身份,而是以我自己,对你说对不起,晏华,我没有办法。我不想伤害你,却又无法阻止这一切。”

“晏华,答应我的你一定不可以忘记,救救梁玉靖,这是你们欠他……”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说到这,看着他伤痛的脸,慢慢眼前一片漆黑。

8、

华王府,往日王妃娘娘最爱的水仙花又开了,府上人是绝对不敢靠近那池子一步,唯恐折损一丝毫惹王爷盛怒。

只有赵晏华一人守在这池边,躺于往日她休憩的椅子上,随着风轻扬,花清香,念着佳人在模样。

一边下人匆匆来报,赵晏华挥手让他进来,听了赫然站起身。

“哪儿?我亲自去!”

那日楚潇潇服下假死药晕倒之后,赵晏华虽不放心,却不得不去助皇兄一臂之力。

好不容易等安置好楚家众人,两日后回来,就没见了她人。

却看见一张字条,上面说她早知那是假死药,如今与梁玉靖走得远了,不要寻她。

赵晏华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血,当下就派出动大量人马去找。

他怎么可能允许?

自己的王妃,绑也要绑在自己身边!

好安静。

不对,她不是已经死掉了吗?

那天……

楚潇潇猛地睁开眼,一片竹顶映入视线,伸出一只手在面前。

那天她明明喝下了那杯下了药引的酒,她又伸手抹了抹嘴角,她还记得那天鲜血是从这溢出的。

莫非,这已是无间地狱?

轻翻下床,挥走眼前的眩晕,她觉得有些疲软,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处于一间竹屋内。

泛着特有的清香,拖着步子往外走,四面青翠环绕,竹屋前是一方小坪,典型的农家小院样式。

顿时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更加厚重。

原来是梁玉靖带她走的。

那日中秋晚宴上,太子与华王联合破了二殿下局,一路牵带之人不计其数,她的父亲被当场诛杀。

“那左相府上下近两百口人呢?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她期待地看着他,希望赵晏华答应自己的能做到。

“皇上下旨,尽数诛杀。我听闻消息便去了华府,带出已经晕倒的你,只不过现在到处都是我们的通缉令。”

楚潇潇难以置信,只说道:“不可能的,他答应过我的,不可能!”

梁玉靖继续说道:“他早知道你下药之事,在你拿到药之前便将药换成了假死药,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

楚潇潇本该哭的,可是她笑着没有一滴泪。

原来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没有一个人真正爱她,原来她自以为的牺牲也是一个笑话。

还没来得及感伤,就听见外头车马声渐近。

“糟了。”

梁玉靖将她往里推,想让她躲避起来。

楚潇潇一点没有要躲的意思,反倒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不过一会儿,车马鸣啼声停了下来,停在他们跟前。

楚潇潇跟马上的人对视良久,赵晏华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心下哀痛,握紧勒绳。

“将此人拿下。”

众人围上去便跟梁玉靖打斗起来,赵晏华这时候才下了马,一步步走向她,十米的距离显得格外漫长。

楚潇潇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却说不出。

她想得到他的一个解释。

两人僵持着,这一次,是她先开口。

“你还要杀了我们俩吗?”

她的声音冷静,毫无波澜。

赵晏华便再也憋不住了,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他一把捉住她一只手拿就带到了跟前,咬牙切齿道:“我是要杀他,抢了本王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楚潇潇早就打量好了,趁他不备,将他身上的剑抽出来,架在了他身前。

众人打斗立马停止,惊呼。

“王爷——”

“赵晏华,放他走。”

他目光里只有鄙夷,甚至往剑上又靠近了几分。

“不、可、能!”

楚潇潇被逼得后退了一步,沉重的剑也往下跌落,划破了手指。

鲜红的颜色落在尘土飞扬的地上,赵晏华下意识就举起了她那只受伤的手,朝她大吼。

“你做什么?”

楚潇潇这时看着他的眼里才慢慢湿润,像有了灵*,哽咽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赵晏华既心疼又无奈,扯下一节衣袖给她绑上伤口,也给她擦掉眼泪,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

“我不会骗你。”

“那……”

赵晏华不等她说,不耐烦地夹起她就上了马,完全没去理会身后众人。

疯狂策马奔腾,只心想,软乎乎的女孩子怎么这么难管教?

这次带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听信别人的话误会自己!

算了,她又得哭。

自己怎么会舍得呢?

反正,往后的日子那么长,自己的心意她总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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