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那天周末,夏文渊跟我说好了,晚上会回来陪我过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我打开冰箱扫了一眼里面的食材,食材不够,于是我又从网上下单了不少新鲜的食材。
夏文渊是广州人,从小口味就清淡,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四川人,以前连川菜都不会做,但是婚后却为了夏文渊学做了不少粤菜。
练了三年的厨艺,夏文渊从一开始对我的厨艺挑三拣四,慢慢的倒越来越喜欢吃我做的菜了。
有人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要抓住他的胃,我一开始学做粤菜,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
而每次看着夏文渊津津有味地吃着我做的菜时,我就觉得特别满足又幸福。
2
我有个笔记本,是用来专门记录夏文渊的口味喜好的。
比如他今天哪道菜吃得多,哪道菜吃得少,我都会记下来,然后总结下来,我发现他的口味偶尔有变,但是白切鸡和蜜汁叉烧以及老火靓汤这三道菜他百吃不厌。
尤其是白切鸡和蜜汁叉烧,夏文渊特别爱吃,至于靓汤,我尝试做过不少给他尝过,最后发现椰子鸡汤与西洋菜猪骨头汤是他最喜欢的两道汤。
一上午我都忙着摘菜洗菜切菜,下午的时候才忙活着做菜。
都说是忙中出错,我在做蜜汁叉烧的时候,中途要给烤过的肉块表面涂几次酱料,结果我在涂酱料的时候,肉块上的一滴热油溅到了我的手背上,顿时我的手背火辣辣的疼,即便用冷水冲过了,却还是起了水泡。
傍晚五点半,所有的菜都做好了。
夏文渊平时如果要回家吃饭的话,基本上六点半左右就到家了。
趁着他还没回来,我赶紧去洗了个澡,换上了红裙子和高跟鞋,又急忙化了个妆。
我坐在了餐桌旁,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六点三十五分,一切准备就绪,我满心欢喜,就等着夏文渊回家了。
3
我盼望着夏文渊在看到满桌子的菜时会食欲大开。
我幻想着他为我准备了纪念日的礼物,他将礼物送给我的时候,能顺便说上几句甜言蜜语,然后我们共进晚餐,一起度过一个或许并不算浪漫,却十分温馨的夜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沉了下去。
我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接。
类似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说晚上会回来吃饭,然后我做好饭菜等他回家,之后他临时有事,不回来了,并且习惯性的从来都不会提前告知我一声。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在我们结婚纪念日当天,又放了我鸽子,叫我空欢喜一场。
4
夏文渊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回来的,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我扶着他走到了沙发旁坐了下去,我又见他一直抚着额头,眉头紧皱,我柔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吧。”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了个盒子递给了我:“抱歉,临时有事,没能赶回来陪你过纪念日,送你的礼物。”
看着他递来的礼物盒,我心里的失望顿时一扫而空。
起码他为我准备了纪念日礼物。
我接过盒子,眼睛里含着笑意,小声嘟囔了一句:“幸好还记得给我买礼物。”
我边说话,边期待的将盒子打了开来,紧接着一瓶熟悉的香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是我时常用的那款香水,Gucci的玫瑰之颂。
可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我脸上的笑意凝固了,我愣愣地看着那瓶香水,一言不发。
夏文渊睁开眼睛,微醺的眼神扫过我的脸,问:“不喜欢吗?”
我拿着香水的手随之一颤,我急忙笑了笑,摇摇头说:“喜欢,就是有点意外。”
夏文渊又闭上了双眼,轻轻说了句:“喜欢就好,你那瓶我看快空了,就又给你买了瓶。”
5
在我和夏文渊交往之前,他有个谈了七年的女朋友叫林之媛。
林之媛当时是我们芭蕾舞舞团的首席领舞,而我只是团里给她做配的众多小配角之一。
林之媛在舞台上表演时,永远都是那样的专心致志,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无比标准,她穿着雪白的芭蕾舞裙,犹如一只高贵纯洁的白天鹅,气质庄重又优雅。
下了台后,她总爱换上漂亮的红裙子与高跟鞋,一袭乌黑的长发烫成卷卷的大波浪披在肩上,柔软饱满的双唇,涂上鲜艳如烈焰般火红的膏体,妖娆性感的身材,是别人口中切切实实的九头身美女。
只是后来林之媛为了走上国际舞台,跟夏文渊分了手出了国,全心全意地发展她的舞蹈事业去了。
她一走,她空缺的首席领舞的位置自然要有人补上去。
我那时候也正在全力争取着那个机会,所幸那时也真的没有人比我更拼了,我每天都是第一个去练舞,最后一个回家。
那段时间为了能争取到林之媛留下来的位置,我几乎把林之媛平时表演的所有的舞蹈视频都看了个遍。
不可否认的是,当时我能想到争取到那个位置的唯一办法就是模仿林之媛,模仿她所有的舞蹈动作,甚至是她演出时所有的表情。
那天我练舞的时候,想到同事们都走了,便一个人跑去了舞台上,我打开手机音乐,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跳了一段林之媛出国前在国内表演的最后一场舞《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深爱着王子,最终她还是没有狠下心杀死王子,当黎明渐渐到来时,她的身体慢慢地化成了五彩缤纷的泡沫……
我轻轻地匍匐在地上,眼神中含着浓浓的遗憾和悲伤,亦还夹杂着对王子的祝福,忽然响亮的掌声从观众席的方向传来。
我惊慌失措的从舞台上站了起来,却发现夏文渊就坐在下面的观众席当中,他深邃的眼神穿过我,仿佛在看另外一个女人的脸,那样的深沉还含着浓浓的眷恋。
6
我和夏文渊发展的很快,是他先追求的我。
在遇见夏文渊之前,我从未谈过恋爱,一心只扑在我的舞蹈上,我梦想着有一天我能跟林之媛一样,成为一名首席领舞。
结果我成功了。
我成功的争取到了林之媛留下的那个首席领舞的位置,伴随着事业的成功,我的爱情也来了,当时很多同事都羡慕死我了,说我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当然也不乏有人在背后嘲笑我。
她们嘲笑我专捡林之媛剩下的东西。
可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夏文渊,如飞蛾扑火一般,宁肯死去也不愿回头。
7
跟夏文渊交往后,他对我总是淡淡的,不过庆幸的是,他喜欢看我跳舞。
只要我站在舞台上,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浓烈又饱含深情。
一开始,我不解,为什么夏文渊跟我私下相处的时候,对我却一向淡漠,印象里,林之媛在团里的时候,他每每来接林之媛,脸上总是洋溢着十分自然又温柔的笑。
后来有一次夏文渊来看我演出的时候,带了几个朋友来。
演出结束后,我去找他,偶然在门外听见了他朋友说的话。
“我现在可算明白文渊为什么会追这个小姑娘了,她表演时的样子,跟之媛也太像了吧!”
8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头皮发麻,浑身僵硬,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怪不得夏文渊看我演出的时候,总能那么认真,甚至是沉迷在我的演出中无法自拔。
原来,我当初有意模仿林之媛的舞蹈动作以及脸部表情,不仅仅帮我得到了首席领舞的位置,也得到了我以为的爱情。
我明白了为什么平时夏文渊私下里对我的态度总是淡淡的,也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我演出结束后,一换上我的白T和牛仔裤,他看我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淡漠了。
还有一次我生日,他让秘书给我送来了红裙子与高跟鞋,甚至还让人带我去烫了一个和林之媛一样的发型去跟他约会,那天他对我的态度明显亲昵了许多。
我那天真的高兴坏了,因为夏文渊主动牵了我的手,亲吻了我,甚至还把我带回了家。
只是当真相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在我面前揭开时,我才想起来,林之媛平时最爱穿的就是红裙子和高跟鞋,她一袭乌黑的头发,烫成了大大的波浪卷披在肩上,像极了一朵绽放着得火红玫瑰,热情奔放还夹杂着浓浓的诱惑。
可笑的是,当时陷入爱情里的我,非但没有因此跟夏文渊分手,反而开始恐慌、害怕,我害怕如果我不像林之媛了,他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9
我仿佛魔怔了一般,从那时起,不仅仅在舞蹈上刻意模仿林之媛,就是从平时的穿衣打扮上也开始模仿她。
有一次,我下了台,刚好听见几个同团的小姑娘在议论我。
“你们不觉得苏暖越来越过分了吗?平时演出的时候模仿林之媛也就算了,现在就连私下里的穿衣打扮都开始模仿她了。”
我记得我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转过身便落荒而逃,那时候的我,难堪羞愧,脸颊涨得通红,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大耳刮子,火辣辣的疼。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模仿林之媛。
我想夏文渊是最清楚我身上的变化的,但是自始至终他都缄默不语,甚至对我越来越好,好到让我明知道真相是什么,我却宁愿继续沉浸在那场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10
我和夏文渊是在交往三个月后结的婚,没有求婚的仪式,也没有举办婚礼,只因为他的父母催的紧,我们就把结婚证给领了。
婚后夏文渊不仅仅没有将我们结婚的消息公布出去,甚至在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始终采取着安全措施。
我虽然从女朋友的身份变成了他的妻子,但也只是隐婚的妻子。
在别人眼中,我始终只是他的女朋友而已,亦或许在所有人眼里,包括他在内,我也只是一个有林之媛影子的替代品而已。
林之媛是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朱砂痣,不论我模仿的有多像,也总有露馅的时候。
我清楚的记得,新婚燕尔的那段日子,是我与他关系最融洽最亲密的一段日子。
有一次我和朋友逛街,心血来潮买了瓶香水,晚上夏文渊回来后,闻到了我身上的香水味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他当时紧皱起眉头,一脸的嫌弃,说:“去把你身上的香水味洗了,真难闻。”
我当时是想喷点香水,增添一点我们夫妻间的情趣,可他的反应,却让我所有的期待与计划都落了空。
后来我想到林之媛也有用香水的习惯,我曾在化妆间见她用过,而且每次离她近的时候,我都能闻到一阵淡淡的玫瑰香。
为此,我跑遍了商场的各大专柜,一款一款的香水试,我大概找了一周,期间我一闻到玫瑰香就恶心想吐,但终究我还是找到了林之媛以前爱用的那款同款香水,Gucci的玫瑰之颂。
意料之内,当晚夏文渊异常兴奋的把脸埋在我的颈项间,深深地嗅了几下,嗓音低沉地说:“你今天真香。”
那一刻我的身体为他沉沦,心却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硬生生地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11
不久前,我听到团里的领导私下里闲聊,说是林之媛在国外订婚了。
我没忍住便过去插了句话,我问:“林之媛订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领导说:“就前几天,我想想啊……前几天是多少号来着?”
我鬼使神差地说:“11月20号?”
领导当即笑了起来:“对对对,就是那天。”
领导的话,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浇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脸色也惨白了下去。
领导见我脸色不太对劲,笑说:“林之媛跟你男朋友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她订婚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你怎么看起来反倒好像不高兴了?”
我动了动嘴唇,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来:“我没不高兴,她订婚了,我当然替她高兴了。”
跟领导聊了几句后,我便找了个理由逃了。
11月20号,是我和夏文渊的结婚纪念日。
他明明答应陪我过纪念日的,却偏偏放了我鸽子,后来他那么晚回家,还带着一身的酒气,甚至他送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都跟林之媛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天晚上他忽然杳无音信,不论我打多少电话给他,他都没接,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得知了林之媛订婚的消息了吧。
所以他所谓的临时有事,对我不管不顾,只因为他被林之媛订婚的消息给刺激到了,他伤心了,难过了,甚至是后悔了。
12
我把模仿林之媛这件事情,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骨子里,可我到底不是林之媛。
我模仿得了她的舞蹈、面部表情和穿衣打扮,却始终模仿不了她张扬独立的个性。
我的性子实则更加偏向含蓄内敛,我在夏文渊身边偶尔流露出的羞涩与慌乱,倒也从未叫他厌恶过,我甚至还会引得他哈哈大笑,继而他把我使劲地揉进怀里,狠狠地折腾我一番。
林之媛可以为了事业放弃爱情,可我却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卑微也好、卑劣也罢,只要夏文渊能在我身边,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
当我发现夏文渊有时候也并不厌恶真实的我之后,我也有试图让他多接受一下林之媛影子之外的我。
林之媛不会做菜,我会。
林之媛一向独立自主,我乖巧顺从。
林之媛喜欢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挽着他的胳膊,而我则喜欢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里,然后偷偷地张开手指,和他十指紧扣。
我曾认为只要夏文渊不离开我,哪怕让我模仿林之媛一辈子,我都可以。
可我低估了我对他的感情。
我对他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了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都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一想到他的心里还想着林之媛,我就难过的快要窒息了。
我极力的将我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压抑在心里。
可紧接着,夏文渊还是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他忽然跟我说要去美国出差,大概要去一个月。
美国,那是林之媛在三年前放弃了他,不惜代价也要去到的那个国家啊。
13
那天一早,我和往常一样,帮夏文渊准备好了行李,然后站在他的面前,一边帮他整理衣角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问他:“什么重要的项目,一定要你亲自去吗?”
夏文渊目光微闪,淡淡地笑了笑:“嗯,我不去,问题处理不了。”
我微微垂下眼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心跳的异常得快。
半晌,夏文渊伸手抱了抱我说:“一个月就三十天而已,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略显苍白的脸上划过一道淡淡的笑意,可忽然我感觉胃里有些不适,我没忍住,捂住嘴,转过身去,干呕了几口。
夏文渊的眉头皱了皱:“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已经有将近四十天没来例假了,虽然我和夏文渊每次在一起都有采取安全措施,但是意外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压下胃里的不适,打趣他问:“你说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夏文渊几乎下意识的沉下了脸。
触及到他晦暗的目光,我的心里猛的一咯噔。
片刻后,他轻轻地勾了勾唇角,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了一声说:“不会怀孕的,每次做我都有分寸的。”
几乎在那一刹那,我的心沉入了谷底,夏文渊不希望我怀孕。
14
夏文渊拖着行李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圈逐渐泛红。
我无声地问:“可以不走吗?”
可他决绝的背影告诉我,他必须去,因为那里有他深爱的女人,再迟一步,他恐怕就要彻底失去那个人了。
关上门后,我忽然瘫软在地,泪如雨下。
可很快,我的胃里又泛起了恶心。
我一阵一阵的干呕,呕的太难受了,我崩溃地哭出了声音,后来又实在觉得太痛了,便又撕心裂肺的开始笑。
我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我的情绪,狼狈又绝望,我这个模仿了林之媛三年的山寨货,终于要被他抛弃了……
精疲力竭的时候,我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脸埋在双膝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边垂着脑袋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小声的呜咽着。
15
我跟团里请了个长假,因为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我甚至还幻想着,或许夏文渊会改变主意,回到我的身边。
或许他就算是暂时不想要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来了,他也会慢慢的改变主意的。
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一边往好的方面去想,一边又担惊受怕着,害怕他真的不要我了。
在我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我一个远在家乡四川的发小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报了个旅行团,过几天要来广州玩,想跟我见一面。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夏文渊不是我男朋友而是我丈夫的朋友。
我和发小聊天的时候,她就察觉出我的情绪不太对劲,便问了几句我的近况,而我的情绪就在那一瞬间崩溃了。
我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诉说给了她听,她本来是要过几日才来广州的,结果听闻我的近况后,当天下午就买了飞机票,来了广州找到了我。
发小来了之后,次医院做检查。
医生开了两张单子给我,一个验血的,一个验尿的。
检查完后没多久,发小便去自助机那帮我拿到了检验单。
结果显示,我的确怀孕了。
16
当我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里涌出了一股复杂的滋味。
眼泪不断的往下掉,我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难过。
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夏文渊那双晦暗的眼睛,他不想要孩子,准确来说,不想要我和他的孩子。
我浑浑噩噩的被发小带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看完了检验单后,神色微微严肃了几分,又抿了抿嘴巴说:“再去做个B超。”
我坐在一旁脸色苍白,一声不吭,发小问:“这刚怀孕没多久,做B超对孩子会不会有伤害?”
医生用温和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解释说:“怀孕早期做B超的孕妇很多,从来就没有听哪个说过,因为怀孕早期做了B超,就伤到胎儿的。”
发小听完,拉着我的手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孩子都来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做检查,这可是你自己的孩子!”
发小的声音很温柔,我被她的话打动了,是啊,这可是我自己的孩子。
抑郁了许久后,我的心里顿时一扫阴霾。
我笑着跟发小一起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怀揣着期待的心情去做检查了,只是我们都忽略了,身后医生脸上的笑容骤然散尽,她拿着我的检验单,仔细看着上面的一些数据,眉头紧蹙。
17
我去做B超检查的时候发现人很多,发小帮我去取了号后,我们就和别人一样,坐在等候区开始等了。
原本人那么多,我们预计着可能得等一两个小时才能排到我们,结果彩超室的护士忽然出来问:“谁是苏暖?”
我愣愣地站了起来,我说:“是我。”
护士说:“张医生刚刚打电话来,说你的情况比较紧急,你先进来做检查。”
我有些懵,明明等候区还有不少孕妇在等呢,为什么就安排我先进去做检查了?
发小在一旁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她安慰我说:“让你先做检查不用等多好,走吧,我陪你一块进去。”
虽然是这样,可是我的心却莫名的悬了起来。
做检查的时候,不管是操作的医生还是一旁的护士,脸色看起来都还挺严肃的。
本来仪器是在我的肚子上滑的,可是做了很久后,医生说:“把裤子脱一条腿,我给你做个B超。”
我和发小都没有生过孩子,并不知道孕妇是不需要做B超的,除非出现了特殊情况。
我听从医生的话,难为情地做了这个检查。
虽然医生和护士什么话都没说,可是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
等我做完检查穿好衣服整理好后,彩超室的护士给我的主治医生打了电话过去。
护士说:“张医生,结果出来了,我发给您了,跟您想的一样。”
18
彩超室没有给我出具检查单,说是直接已经给医生了,让我立刻就去医生那,医生已经等着我了。
我发现,我做检查的过程十分的奇怪,明明别的患者出去后,都能去自助机领检查单,我就例外。
我问发小:“医院吗?我怎么觉得从医生到护士,都好像挺紧张我的,服务也太周到了点吧。”
发小笑了笑说:“放心吧,医院。人家张医生一天只有七个号,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帮你预约的时候,专家号都满了,然后我就刷新了很多次页面,忽然就发现张医生有了个号,想必是有人退了号,得亏我眼疾手快帮你捡了个漏。”
发小和我有说有笑的一起又去找了医生,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我往后余生都不想再去回忆的。
张医生立刻帮我安排了手术,她告诉我,我的情况是宫外孕,并且迟一天做手术,都有可能会危及到我的生命。
我当时都懵了。
我怀孕了啊,我的肚子里有了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了,怎么就是宫外孕了?
发小让我立即给夏文渊打电话,我打了,惊恐又慌张地打给了他,夏文渊没接。
发小拿过我的手机,一次又一次的打,夏文渊都没有接。
发小当时就爆了粗口:“这王八蛋,他造的孽,却跑的远远的,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受罪!”
我忍不住哭了,我问医生:“会不会查错了,不一定是宫外孕呢?”
19
医生别过了脸,柔声说:“姑娘,你还年轻,现在去把手术做了,我跟你保证,对你以后怀孕一定不会有任何影响,可如果再迟下去,就算能保住你的命,但是你可能就要面临切除输卵管的风险了。”
发小不忍心,在一旁问:“是不是输卵管没了,就不能怀孕了?”
医生说:“不是不能怀孕,没有了输卵管,以后想要孩子,得通过人工手术,就是现在很多人说的做试管。”
发小转过身,一把抱住我,我哭的浑身都在颤抖,她哽咽地说:“乖,不哭,去把手术做了,医生都说了,不会影响你以后怀孕的。”
20
整个手术的过程我都没有半点感觉,麻药让我睡了过去。
手术结束后,手术室的护士叫醒了我。
我睁开眼的一刹那,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明明不觉得痛,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莫名其妙的掉。
我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发小急忙过来跟我说话。
她的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我知道,她肯定偷偷哭过了,可能是怕也把我惹哭了,就没敢当着我的面哭。
医生告诉我,我的手术很成功,而且幸亏发现的及时,只要术后好好调养,以后我还会和普通女孩子一样,继续自然生育的。
奇怪的却是,我不过是在鬼门关门口走了一圈,孩子没了之后,我对夏文渊的爱忽然就淡了……
曾经我的心里塞满了他,可如今我的心却像是被捅了个血窟窿,血流尽了以后,只剩下了一片空荡荡。
20
术后第二天中午,我躺在床上,发小给我买了个平板,然后找了部好看的电视剧让我看,帮我转移注意力。
我搁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和发小几乎同时扭头看了过去。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老公”两个字。
发小忍不住骂了一句:“这良心被狗吃了的畜生,倒还知道回你的电话!”
我拿起手机,忽然发现我的心里竟然只剩下一片死寂,原来这就是不爱他的感觉吗?
我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了夏文渊那低沉还略有些沙哑的声音。
他说:“我们离婚吧,我不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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